廖文杰耸耸肩:“如果我没猜错,杀人录像带事件结束后,你连续几晚要开着灯才能睡着。”
“没错,还做了几天噩梦……”
野上冴子以手扶额,一人独居,每到晚上都觉得床底下有东西,为此搬回老家,被父亲牢骚相亲和男朋友的事,耳朵都快磨出了老茧。
实在忍无可忍,宁可做噩梦也不愿听父亲啰嗦,硬着头皮搬回单身公寓。
“那就别强求了,何苦给自己找罪受,呆在这别动,我很快就出来。”
“不,我还是想进去看看,我相信你的实力,有你在,我不会遇到危险。”
野上冴子坚持道,当恐惧的本身并不恐怖,那恐惧的来源便是自己的内心,她不想被自己内心的恐惧束缚,这和她一向的信念不符。
“行吧,记得全程捂嘴,说实话,比起鬼,我更怕你吓到我。”廖文杰点点头,和野上冴子并肩走进佐伯宅。
十分钟后,木质宅院响起一声尖锐猫叫,萦绕半空的黑色鬼影雾气消散一空。
一群讲道理的鬼,廖文杰念了几句净天地神咒,他们便失声痛哭,泣极而喜,笑着离开了。
房门推开,廖文杰揽着野上冴子凝实有致的纤腰走出,后者面色略显难看,迈步时有点轻飘飘欲仙。
“这就腿软了,待会儿还能开车吗?”
廖文杰拦腰抱起野上冴子,摸到她大腿边的飞刀,忍不住吐槽道:“第一次看你玩刀的时候我就想问了,这么锋利的小刀,不会误伤自己吗?”
“我也想问,为什么公主抱的时候,你的手会摸到这个位置?”
“问得好,我刚好知道答案,算你问对人了。”
廖文杰严肃脸科普起来:“据研究,手拥有自己独立的意志,你是,我是,每个人都是,你留意一下就会发现,经常有管不住双手的时候。”
“呵呵,那你现在能管住它了吗?”
“有在试,有在管。”
……
因为野上冴子脚软,等轿车从市郊返回,又遇上下班交通拥堵,时间已至晚上八点。
“佐伯家的诅咒和杀人录像带的不同之处在于……”
一路上,廖文杰讲述着伽椰子的诅咒事宜:“诅咒来自伽椰子深重的怨恨,接触这个诅咒而死的人又会诞生一个新的诅咒,怨气被伽椰子吸收,诅咒就像滚雪球一样,只会越滚越大。”
“而伽椰子的愤怒,说来也是个可怜人,楚人美你还记得吧,就是那个头发长长的,穿着蓝色戏服的女鬼,伽椰子的情况和她差不多,因为社会和错付丈夫导致的悲剧……”
“至于那只黑猫,和通体白色的恶灵孩童俊雄,他们一个是伽椰子的宠物,一个是她的儿子,负责为她引来新的受害人,所以一进门的时候,你才会看到脚边蹲着一个小孩,嘎嘎的叫声是在呼唤伽椰……”
“可以了!”
野上冴子抬手喊停,仰头望向窗外,见独居楼层黑漆漆的窗户,没好气瞥了廖文杰一眼:“你赢了,我没胆子一个人上去。”
“冴子,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什么叫我赢了?”
廖文杰一脸无辜,说得好像他故意勾起恐怖回忆,以便乘人之危一样。
“别装了,你要是不上去,我今晚去父亲那过夜。”
“算了吧,一见面他就要唠叨你相亲的事,还是我辛苦一下好了。”廖文杰果断推门下车,跟在野上冴子身后,进入她的公寓。
第二次登门,香风依旧,搔得鼻子痒痒的。
“今晚你睡沙发,我知道门对你是个摆设,所以不许你半夜偷偷溜进卧室,更不许故意吓唬我。”
“冴子,这话该我来说才对,不许半夜打着怕鬼的借口钻我被窝,我意志很薄弱的,不信你试试,你一钻,我立马就从了。”
廖文杰满脸防备,男孩子出门在外要学会好好保护自己,比如眼下的场合,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和野上冴子,一个不是吹毛求疵,一个不是板上钉钉,在同样都是单身,且野上冴子主动邀请他留宿的情况下,传出去今晚风平浪静,野上冴子没有趁灯下黑对他做点什么,估计没人会信。
当事人,主观角度,反正廖文杰是不信的。
晚十点钟,野上冴子穿着浴袍,包着头巾走出淋浴间,见沙发上正襟危坐,聚精会神看电视的廖文杰,心下暗暗鄙视,从厨房端出两杯冰水,递给了他一杯。
廖文杰握着冰水,狐疑片刻,和野上冴子换了一杯,这才一口饮下。
“别臭美了,你还没帅到让人犯罪,至少在我这里不会。”
野上冴子喝了口冰水,没错,她加了料,助眠泡腾片,且是在自己手里这杯。
廖文杰的套路她一清二楚,以防东窗事发时扮演受害者,渣男全程不主动,不拒绝,出人命也是女方先动的手。
同理,只要她不主动,渣男今晚只会干瞪眼。
想想就很气,她这么漂亮,渣男破戒一回又能怎样!
药效来得很快,野上冴子靠坐沙发,倒在廖文杰怀里,眼皮逐渐沉重,沉睡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廖文杰端起泡腾片那杯水,缓缓喝了下去。
野上冴子:“……”
不可思议,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一个包含鄙视的中指递上,她手臂耷拉,昏昏沉沉睡下。
“高估你了,警视厅的女狐不过如此,我还期待你有什么高级操作。”
廖文杰摇摇头,拦腰抱起野上冴子,将其放在卧室床上,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哎呀一声倒在了野上冴子身边。
不行了,头太晕。
昏睡前,他那拥有自己意志的手将野上冴子揽入怀中,顺便盖上了被子。
没有一炮而红,是被女狐用泡腾片放倒的一晚,直到天亮……
“禽兽不如,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