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秦王,天策上将,尚书令,想要悄然走出长安城而不被人发现是需要技巧的,而李世民从不缺少这样的技巧。
唯一让他有些担心的是,让长安陷入一片混乱当中,当然,他的父亲让这一切受到了控制。
就像独孤怀恩被杀时那样,皇帝总会选择进行权力平衡,而非是来个火中取粟什么的。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出了长安城的李世民好像甩掉了枷锁一般,一身的轻松,甚至还有着些得意,操弄权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如饮佳酿,熏染欲醉。
实际上,他的控制欲和李渊如出一辙……
而在之后的一段日子里,秦王府部属以及他们的家眷,不论知情不知情的,或请调外方,或悄然出走,纷纷离开了京师长安。
这样的事情多了,只能暂时掩人耳目,不可能让人毫无察觉,这是个时间差的问题,李世民笃定李破起兵来攻之在须臾。
就算之后露出些许风声,秦王也还在府中养病,再加上之前齐王李元吉,骠骑将军杨文干之事,就算奏到皇帝面前,恐怕他那父亲也会以为太子,秦王相争的延续,不会太过在意的,更不会让人细加查证,以免引起更大的风波才对。
只要父亲不来插手,太子在潼关,齐王李元吉在大理寺,其他人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呢,等到河边战报传至京师,就更不会有人来理会了吧?
嗯,还是那句话,一切尽在秦王掌握之中,只是苦了房玄龄和杜如晦,段志玄等人。
杜如晦身体越来越是糟糕,只能留在秦王府中,那里已成不测之地,一旦事泄,杜如晦恐怕先就要掉了脑袋。
房玄龄和段志玄则在串联秦王部属,风险很高,不过两人身体健全,一旦时机来了,他们就会出城到长安县与秦王汇合。
至于秦王的家眷,大事在前,还顾得上那许多?再者说,男子汉大丈夫,若是顾惜妻子儿女,还能成得什么事业?
嗯,不得不说,父子相承,他和李渊当年在太原率军南下的时候的想法还真就别无二致,根本没有本点先安置好家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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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李世民不晓得的是,与此同时,汉王李破也已离开了晋阳。
李破离开晋阳时的模样要是被李世民亲眼目睹,一定会嫉妒的两眼发红。
光明正大,气势恢宏。
汉王起兵了,是日,晋阳城下,三军林立,群臣环伺。
臣子们大多都是来送行的,而比如礼部尚书王泽等人,却是要随军南下,去搏一搏家族的百年富贵什么的。
此时将随同李破一道南下的只有五千余骑兵,此为李破中军,其余步骑,皆已陆续按照军府建制去到绛郡汇集。
剩下的一些军伍,则要在之后押送粮草才能启程,这无疑需要一段时间。
临行之前,李破还在嘱咐兵部侍郎王智辩,等到秋收过后,立即招募府兵,不得拖延。
王智辩显得信心满满,因为苏亶到底没争过他,汉王府司马王庆已经到兵部任职,之外还有汉王府长史薛万均也到了兵部。
有这两位在,其他各部就都要让兵部三分,而另外的好处则是,他这个侍郎可能很快就要晋升为尚书了。
回想当年还在雁门任职雁门郡尉的时候,他又哪里会想到有今日之成就?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作为兵部尚书却不能随同大王一道南下,这在他印象中,无疑属于例外,要知道,从文帝时到大业年间,哪个兵部尚书不是鼎鼎大名的军中上将?
随驾而征更是题中应有之义,到了他这里怎么就例外了呢?
当然了,这点小遗憾并不算什么,作为汉王的部属和臣下,他很安心,因为他本就认为汉王殿下是一个能够让人安心侍奉的君王。
李破也很安心,他将身后交给了陈孝意为首的臣子们,再加上府中还有汉王妃李碧坐镇,和以往征战并无不同,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为了不让臣子们觉得他儿女情长,李碧只抱着儿子送他出了府门,到了城外,陈孝意和何稠两位老臣为他共同把酒三盏,李破哈哈大笑翻身上马,率军启程。
(杨文干的来历没有细查,所以编了一些,大家就不用较真了,至于仁智宫的建造过程,也和史实不符,还请大家嘴下留德,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