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老太妃后，许久未见的申夫人也来了，随她一起的还有靖王侧妃袁盼儿。
当然，申夫人纯粹就是来喝茶聊天的，而袁盼儿却是来传递消息的。
边境的战局已经越来越明朗，皇帝也在昨日做了一个决策，让一直驻扎在边境的韩沉将军回京述职，由另一位老将军去顶上。
这人要是回来了，柳鸾烟不也就回来了？
一个杜飞燕尚且还能闹出这么大动静，这柳鸾烟更不是一个省油的灯，鬼知道她回来会做什么。
这些事也无需避讳着申夫人，所以章沫凡便让袁盼儿当着她的面说清楚了此事。
哪知申夫人比她们两个还激动：“王妃，这柳鸾烟曾经可是丞相之女，心性如此高的一个姑娘能做到这一步，那她必定已经是抱着无谓生死的心态，只怕她若回京肯定会对你不利啊！”
袁盼儿也点了点头：“我也有此担忧，据说这韩将军对她百依百顺，若是她真要做什么，这韩将军也会帮她兜着。”
毕竟是在边关得了战功回来的人，他若求，皇帝未必会拒绝。
虽说宁王和柳丞相败落有多方原因，可这首要敌人的确是安王府。
曾经这柳鸾烟看宁王的眼神可是千般婉转、万般情意，要是回来不报仇，连鬼都不会信。
她如此费尽心机低三下四地求得如今这地位，只怕早已经做好了盘算，此次回京势必会掀起风雨。
宗清夜这会儿去安排一路上保护老太妃的人手，倒是让她没了人商量，只能看向身后的影子：“这件事你怎么看？”
“女人的事我不懂。”
“……”
这影子的性格还真是活泼不起来。
袁盼儿和申夫人相视一笑：“看来王妃只能等王爷来拿主意了。”
她不是没主意，而是觉得自己下不去那个手，虽然手上又不是没有过人命，可出于内心善良的本质考虑，她还是得为自己积积德。
又和她们说了一会儿话后，这两人便告辞离开了，只剩章沫凡坐在原地长吁短叹了起来。
影子瞄了她一眼，看了一眼远处走来的红衣男人：“或许你可以问问他，他对这方面很擅长。”
“谁？”章沫凡抬头看了看，见红袖踩着雪意走进来：“哟，大忙人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
“听说韩沉不久就要进京了？”
“嗯，你也听说了？”
“柳鸾烟可是与她一起？”
“你消息果然灵通。”她捂着手里的小暖炉：“只怕回来之后就不再是贱奴之身了。”
“你打算如何？”
“你觉得……我们直接把她杀了如何？”
“咳咳……”红袖捂着嘴咳了几声，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不错啊，学了不少王爷的心狠手辣哈？”
想到这里，章沫凡突然起身走向影子：“或许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和苏亦正对上，你需不需要……避避嫌，比较你们都是苏家人？”
“我不是苏家人。”影子淡淡地答了一句，然后抬眸仔细地看着她：“况且，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红袖大冬天也拿着一把扇子摇着，高深莫测地看着这两人的互动，不知怎么回事，他愣是看出了影子黑色面巾下的笑颜：“我说……你们这气氛，是不是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