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抆
在道路的一边,有一座食肆,当中三楼靠窗的位置,两人正在吃菜喝酒。
被称为“韩兄”的这人,正狼吞虎咽着,听到对面的人说给秦王治病的名医很多,他的眼睛顿时一沉,目光透出杀气。
“哼,这些个所谓名医,哪个不是有一地之名。暴君一张纸,就让他們屁颠屁颠跑过来,哼。”
对面那人急忙张望四周,然后压低声音道:“韩兄,你可小点声!”
“平邱兄弟,你放心,凭我韩流现在的境界,没人能窥听得我们说话。”
韩流,曾经的韩国人,紫女故交,江湖人称“飞燕剑”。曾一招斩落飞燕八根羽毛,却不伤燕子性命。
不过那都是老黄历了,出道已有十多年的韩流,现在实力终于达到了人生巅峰,实打实的大成境界高手。如果没有超级奇遇,今后基本不会有什么进步。
这个平邱,则是一个医者。
他们两个出现在咸阳城,当然不是真心来给嬴政看病。而是,刺杀。
“唉,学医先学仁,同为医者,邱该当自罚。”平邱哀叹一声,举起酒碗朝着韩流示意,随后就一口干了,“啊~嬴政,救他一人性命,害天下万万人性命,却还有这么多学医之人蜂拥而至,可耻,可耻!”
“兄弟,你自责什么。这个世上,各行各业,或者,各门各派,哪一处都有人渣。学医的有恶人,又不代表学医就是恶人。”
韩流身子倾向前,扶着桌子哈哈一笑,“我是练剑的,都说剑是君子之器,兄弟你觉得这天下用剑的,是小人多,还是君子多?”
平邱深以为然,拊掌赞叹:“天下第一剑,陆言,也是天下第一伪君子。绝妙!”
两人吃喝了一会儿,气氛渐渐跌落下去。
最后,平邱抓着韩流的手说:“韩兄,相识一场,人生大快。今日这一餐,乃是平邱吃得最美味的。你且等着听,咸阳宫,凄厉的呜号。”
“好。”韩流也按上对方的手,“我就在这咸阳城,等着听。”
“韩兄,平邱去也。”说着,他用力扒开韩流的手,拎起自己的医箱,毅然决然走下楼。
韩流看着背影,轻轻呢喃道:“兄弟,君子一言,我等着。”
……
咸阳城门,秦国士兵正检查过往车马、人群,却突有马蹄阵阵,丝毫没有半点减速的迹象。
“什么人,还不下马!”
“啊~国师大人!”
“放行,放行~”
陆言双腿控制平衡,右手高举令牌,从城门一路畅通无阻,驰骋奔向国师府。
后面跟着的马车撩开窗帘,露出一张清丽的脸。刘海被风吹得乱飘,主人就用一只手把它们捋上去,目光一直扫视着窗外。
“这就是咸阳城,感觉,气质与邯l郸完全不一样。师父,你以前来过咸阳城吗?”
念端扶着车厢内设的靠手,幽幽睁开眼睛,“为师曾经行医,走遍七国,又怎么会没来过咸阳。倒是你,蓉儿,不要表现得太没见识。”
端木蓉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明明是师父你以前从来不带我出远门。”
嗯?
念端深吸一口气。
罢了罢了,都是自己宠出来的。
“吁~”
咸阳国师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