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金河一脸沉痛的说道,“丑时,差役来报,位在城外四十里左右的清河庄被人屠了村,全村上下,仅有一个少年逃了出来。”
“得知这个消息,下官不敢有任何的怠慢,就急匆匆赶来见苏大人了。只是没想到苏大人昨夜间休息的比较晚,竟是叫不醒。”
“下官虽然心中急切,但也不能叨扰了苏大人休息,只能在这儿候着。”
苏扬心中明白,这必然又会成为陈金河奏折上需要大写特写的一件事。
事儿虽小,但若放到陛下的眼中,那就绝对是天大的事情。
兴许都不需要陈金河再做什么,他这个宣谕使就可以不用干了。
行,四两拨千斤玩的是真挺好。
陈金河等的这个把个时辰,是真值啊!
念头迅速在心中转了几个圈,苏扬痛心疾首的喊道:“快,来人,去清河庄!”
“陈大人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就算是用石头砸,用火烧,也应该把我喊醒的啊!你怎么能够在下面安安稳稳的等着啊?这不合适!”
一边疾步向外走去,苏扬一边说道。
陈金河心中冷笑,现在较这劲,可没什么用了。
“下官派人喊了,可……下官毕竟是下官,尊卑有别。”陈金河一脸诚恳的说道。
苏扬瞥了一眼陈金河,眼神中只有俩字:我去你大爷的!
来不及弄一口吃的,苏扬等人就急匆匆的跟着陈金河,一起奔向了城外的清河庄。
清河庄,位在四十里驿,官道必经之地。
尽管路途平坦,可四十里道路,以寻常的马力,还是走了足足近一个时辰才赶到。
被强行喊醒的顾世清,在马上左右摇晃着,眼睛眯的相当实切,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也就是这种出身将门世家的家伙,骑在马上还能睡着。
要是换做苏扬,别说是睡觉了,打个盹估计都能立马栽个跟头。
“苏大人,清河庄到了。”陈金河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
苏扬翻身下了马,步行朝着庄子里面走去。
炎炎盛夏的清晨,云雾笼罩着这座秀丽的江南水乡,道路两旁的杂草上挂满了露珠。
但在此时,这样绝美的风景却被点点血迹点染,徒增无数恐怖。
道旁的杂草上,露珠混着凝结的血珠,已经难以分辨这到底是血还是水了。
苏扬弯腰,细数完泥泞道路上的马蹄印和脚步,又仔细看了看杂草上血迹的路径。
“陈大人,你说这清河庄只有一个少年逃了出来?”苏扬忽然问道。
看着苏扬这一副好像真要查案的姿态,陈金河正在一旁冷笑,闻言立马说道:“是,那少年受了不小的惊吓,下官将他暂时安置在了府衙中歇息。”
“他看到了什么?”苏扬问道。
陈金河一愣,忽然一脸懊恼的说道:“苏大人勿怪,事发紧急,下官,还没有来得及闻讯那名少年,是下官疏忽了。”
“那少年前来报案总该是说了些什么吧?”苏扬问道。
陈金河想了想,说道:“那少年被吓得不清,口齿也有些模糊,他只说看到一伙贼人忽然冲进了庄子,见人就杀。在少年投案的时候,贼人应该还没有离开,下官正是考虑到这些,才急匆匆去驿馆找大人您的。”
陈金河又故意提醒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想卖弄一下,还是说只是想单纯的恶心一下苏扬。
“陈大人应该是接触过贼寇的吧?”苏扬冷不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