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说服他们的,方便说一下吗?”,阿德莱德说着略微的举起了双手,“我先申明一点,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我只是很好奇,在对下个阶段的国家政策分析时我有可能要用到这些内容,方便说吗?”
林奇略微考虑了一会就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如果你注意到我在布佩恩这段时间的发言,注意到整个国家正在发生的一些问题,你就会比我更明白,我们需要胜利!”
我们需要胜利,这看上去好像是一个和所有事情都没有关系的话,但实际上这恰恰直指要害的指出了目前拜勒联邦正在面对的困境和解决困境的方法,胜利!
经济上的挫败,外交上的挫败,国际地位的挫败,国家策略的挫败……,联邦这些年里失败了太多次,人们无限的渴求一场胜利改变一些现况。
再也没有什么能比获取胜利更振奋人心的东西了,林奇在一些激进派组织的沙龙中提出的经济战争,提出的国际贸易霸权,提出的利用不对等条件进行掠夺,都是为了让人们感受到这种氛围。
我们需要胜利,我们也能够创造胜利!
从外界获得的资源反哺联邦社会,人们的信心就会回来了,人们心目中那个无所不能,充满朝气,每天迎面而来的“艾瑞代,一丝阿牛代”也就回来了。
我们需要一场胜利,一场大胜,林奇的这些激进言论看上去的确非常的激进,但这恰恰是联邦最迫切需要的东西,这也是他能打动特鲁曼,打动总统的原因。
其实说到底,进步党,保守党,本质上都是一个时代下社会和国际社会需求的表现。
当人们开始倾向于谨慎小心的时候,保守党就会出现。
当人们开始希望能够尝试一些新东西的时候,进步党就会上台。
很多时候国家策略的诞生并不是某个人和某个政治集团凭空想象出来的,它是国内社会诉求自然演变出来的。
如果人们不畏惧战争,不畏惧参加国际事务,不畏惧牺牲,六年前保守党的总统就不会上台,他的孤立主义也不会得到人们的相应。
也许人们会选择进步党的总统,联邦也许会参与到更多的国际事务中,并且和其他国家打破头。
现在联邦已经确认孤立和保守在新时代下没有生存的土壤,那么进步党就要站出来。
现在人们还倾向于保守的和国际社会接触,于是总统就是温和派。
可温和派不可能一辈子都是温和派,如果有需要,他也能是激进派,也能是强硬派,改变他不需要多么复杂的政治生态环境,只要“人们需要”就足够了。
林奇给了他一种有别于目前的解决方法,也让他看见了人们对胜利的渴望,那为什么不试试?
加上有特鲁曼在里面推波助澜,林奇很快就得到了批准从事国际自由贸易。
这些事情其实本质并不复杂,以阿德莱德的能力,经历和阅历,他要不了多久就能想明白,但他还是要请林奇并且当面询问他,因为他的时间很紧。
他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某一件事上,他还要照顾到全州大大小小的地方发生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
有时候阿德莱德这些州长幕僚比州长更像是州长,至少他们知道每天这个州都发生了什么,而州长只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并且要做的事情还是阿德莱德这些人为他策划好的。
想了一会,阿德莱德差不多已经明白了,他看着林奇更加的感慨,“你比我想象的要更有胆量,你知道这很危险吗?”
林奇耸了耸肩,他切割了一块牛肉粒包进嘴里,炸裂的鲜嫩的肉汁有一种比调料更鲜美的味道,他把东西咽下去之后笑说道,“我知道,但总有些事情需要有些人去做。”
“你不站出来,我也不站出来,我们希望别人站出来的时候,别人也在希望我们站出来,如果我们都在等,我们就永远都等不到胜利。”
“比起在每一次希望中失望,我更加想要亲手获得的胜利!”
林奇的意气风发很让人感慨,其实他正在做的事情是非常危险的,一旦他对国际形势的判断出现错误,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些政策的替罪羊。
当然,这也很符合林奇作为一个商人追求利润的本质,如果他没有失败,真的迎来了胜利,那么必然会是一个极为可怕的胜利!
阿德莱德放下刀叉,举起酒杯,“祝你成功。”
林奇也端起酒杯,“祝联邦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