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天我和你的汇报并没有都说完,我后来和林奇谈了谈,他认为我们现在真正需要的,并不是谁和我们站在一起,而是我们能打败我们的对手!”
总统先生的表情始终凝重,此时他的眉头也拧了起来,“我们的对手?”
这是一个标准的疑问句并且用稍虚的语气结束了整个句子,让它保持了它最原本的意义。
“我们的对手!”,特鲁曼先生重复了一句,这一局就变得非常肯定了,“我们要制造对手,然后打败它,我们可以从战争中获得联邦发展所需要的一切,同时可以树立起联邦人民的自信心,还能使我们紧密的团结成一个整体,让我们去打败下一个对手!”
总统先生微微摇头,“这就是你们谈的,这很可怕!”
他没有说为什么可怕,但是房间里每个人都知道,这就是帝国霸权主义,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四处掠夺扩张,这恰恰和自由和平的联邦的精神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倒不是说真的会有人认为这些不够好,任何一个国家的领导者,国家的统治阶层,都希望自己的国家能扩张到世界每一个角落去。
只有统治的范围变大了,他们手中的权力才会变得更加香甜,只是有时候有些事情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还需要相应的实力。
现在帝国霸权主义……在国际上已经不是很流行了,这场世界大战改变了很多的东西,包括一些统治阶级的形态。
掠夺并不一定就要把对方的版图收入囊中,也能通过一些其他的方式,但这不意味着霸权主义就会完全消失,只是变化了形态,以另外一种方式继续存在着,本质上还是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特鲁曼先生没有表现出他应该表现出的某种愧疚?
也许他应该为自己的想法愧疚,可此时的他脸上闪现着的却是另外一种光泽,一种……像是被什么垂青的光泽。
“总统先生,我们和海盗集团之间的战争就是源自于我们对胜利的需求,我们需要一场巨大的胜利让联邦上下一体重新振作起来,打败了普雷顿海盗集团,我们就可以获得一个长久且稳定的原材料源供给地。”
“可现在纳加利尔的那些人和普雷顿似乎有了一些协议,他们打算放弃和我们建交,一旦他们那么做了,我们就要面临一些巨大的麻烦。”
“首先,保守党有可能乘势而起,他们最近已经开始在媒体上攻讦你的一些新政策,我们无法很快的在国际上打开局面,也给你带来了一些负面的影响。”
其实总统先生和他的内阁已经做的非常好了,但问题是,拜勒联邦是来分蛋糕的,仅仅是这一点就不会让人喜欢他,自然而然的也不可能给拜勒联邦带来多少好处和订单。
相反的是随着有限度的打开了一些自由市场,一些国外商品已经开始向联邦倾销,在南方三个自由贸易区最为严重。
大量物美价廉的外国商品已经完全击溃了本国商品,很多小商人把这些商品打包运往各地,挤压同类商品的市场份额,又狠狠的给了国内一些还在勉强维持的企业一记重拳。
这些都是问题,只是还不够明显,但已经有些摇摆不定的人又站在了保守党那边。
用他们的话来说,现在没有任何的好处,反倒是有更多的工厂倒闭,如果说建交的国家越多,倒闭的工厂越多,那还不如继续搞“逃避主义”。
“其次,建交失败带来的挫败感会让国民感觉到一种浓重的失望,这会让我们变得更加不自信,社会的问题和矛盾也会因此越来也多,甚至爆发。”
“第三,纳加利尔联合王国这样一个愚昧落后的小国家,都能在外交关系上给我们难看,或者说是戏耍我们,如果我们无法洗刷耻辱的话,我们在国际上的形象,地位,只会越来越低。”
“人们不会尊重热爱和平的傻子,他们只会敬畏手握镰刀的屠夫。”
“盖弗拉有今天的地位不是他们有多么的热爱和平,不是他们帮助了多少小国家发展工业和经济,而是他们的战舰遍布整个世界!”
“总统先生,这也是我今天的来意,一旦这场外交活动没有达到我们的预期,我希望你能授权我们发动这场战争!”
总统的眉头几乎拧在了一起,他摆了摆手,“让我捋一捋,你确定你刚才说的是‘战争’这个词吗?”,他的表情很严肃,“我以为我们只是要打一群海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