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觉得她会参加稷下之宴?”陈子寒愕然。
“当然,”姜元元冷笑道,“她要是没参加还能洗洗奸细的嫌疑。”
但水院现在就只有两个弟子,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她不参加。而为了学宫的参加资格,震山先生至少在初阶大典前会想方设法保住她。
“二殿下,出席稷下之宴和初阶大典开幕的王族难道是……”陈子寒看着冷笑的少年一怔后忽然开口。
姜元元看他一眼,“你猜的没错,就是我。”
初阶大典如此盛事,每届南楚必须有王族参加并担当副主考。
南楚王室现在能动弹的就两个王子,姜元元和他大哥。
南楚二殿下参加初阶大典的相关仪式理所应当,但陈子楚没想到这开幕仪式姜元元还会去。
毕竟这次的开幕仪式不光是开幕,还有……
“怎么,你是觉得还有我前未婚妻的订婚宴,所以我不好去?”姜元元看着他忽然笑起来。
陈子寒点头,这人都不觉得尴尬么?
“我说了对她没兴趣,这差事还是我和父王求下的,”姜元元淡淡道。
能出席初阶大典开幕和稷下之宴,对他地位的巩固大有裨益,如果有必要他甚至能为那女人主婚。
不过一工具尔。
她是,他也是。
赤袍少年抬起头,看去天顶宫墙里四方的天。
她好歹还能走出去,他连走出去的选择都没有。
只能往上爬。
他小的时候做梦,常梦到有人带他走出了这个地方,但一觉醒来,不过是屋子里的炭灭了险些冻死。
他已不再做梦了。
他只想活着,让想要他死的人付出代价。
“对了,不说那女人了,我这还有个大消息,”姜元元看着一边为他要出席订婚宴吓得龇牙咧嘴的陈子寒淡淡道,“就在今日,东吴继子田光,住进了国师府。”
陈子寒肩膀一震,收起了面上的表情。
“看来我们的国师做好了和东吴结盟的准备,”陈子寒深吸了一口气道,“不知北魏那位如何打算。”
不管北魏如何打算,一切都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了。
“中唐的继子到哪了?”姜元元看着陈子寒问道。
“明日进城。”陈子寒答到。
“这就是最后一个了。”姜元元淡淡道。
少年抬头看向远处宫墙外黑沉的夜。
这是南楚的夜。
静谧,却暗潮汹涌。
一切即将开始。
而明天。
丹阳城内,六国继子,即将集结。